私小说《二人之国》第一幕

原创投稿

第一幕是我自己in Wonderland
（Alice In Wonderland：爱丽丝梦游仙境）

当你睁开眼时，你自己正处在一个幽闭狭长的巷子里。
那巷子的宽度恐怕只能容得下一人半，两面是水泥墙，地上则满是空调外机流下的冷凝水。在这种背阴的环境里，水泥的缝隙里也结出了青苔。
巷子里没有什么阳光，会有一点凉意，但好在天气十分晴朗，像是夏天的感觉。巷里刮来阵阵暖风，似乎面前就有个胡同口能出去。看样子，你好像并不在乎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甚至还很喜欢这种感觉。想着在自己印象里，夏天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走出巷子，连接着的是一条大道，通着远处的十字路口。这时的天气较巷中似乎阴沉了很多，天色也慢慢变成黄昏色。你无故张望着，看到的东西却让你倍感熟悉。
但伴随着一种种怪异，你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张开嘴，却又说不出话。眼前的街道，建筑，似乎都是自己儿时的光景。那是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大概15年前吧，也可能是20年，加上昏暗的天气，可能有些悲凉，但这总给你一种很怀念很怀念的感觉。
街道两旁还没有扩建，留着两条沿路的矮灌木。电线杆、楼房也都是是曾经的模样，房顶上更多的是成片的太阳能热水器和一些像是“可口可乐”、“三得利啤酒”之类的广告牌。
你盯量着自己的衣着，好在自己并没有变回小时候。这时你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正处在自己的梦里，而这里应该是自己小时候记忆中的场景。
那时的天气都是这么阴沉沉的吗，你回忆起了自己最早的一些记忆，貌似都带有点土黄色的。
走近十字路口，远方传来阵阵锣鼓声，越来越大，逐渐向你接近。
是游街的花车和舞龙舞狮的队伍，你凑近细看，那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心想：我小时候真有见过这些东西吗︖ 随着游街的人数越来越多，四周的光景再次变化。灰黄的黄昏，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暖灯，气氛则也变得红火起来，像是庙会，像是过年。那阵势就像今敏的动画电影《红辣椒》里出现的队伍般，热闹，但不搭。
最前面是围绕着花车的舞龙舞狮队，接着的则是敲锣打鼓的人们，不时也有路人加入他们的队伍。但真的，他们敲打出的声音毫无逻辑，虽偶尔能听到几个调子，但一切都是无序的，没有情感地卖命演奏着。再后面又是一辆个接着一辆的花车……从你眼前经过的人们，有的戴着面具，有的戴着年娃娃的头套，有的明明什么都没戴，却又怎么也看不清面容。
既然已经是梦了你也就没想太多。队伍从你所在的那条街走过，分成三路走向十字路口的其他方向。人流当中你踮起脚张望，游街的人群依然看不到尽头。在被无数人打过肩膀后，你也被卷入了这条洪流之中，一时分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好在，很快啊，人流开始减散，你也有了机会逃了出来，刚才经过的人群中貌似瞥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这让你脑中闪过了已故的外婆和一些亲人的画面，除此之外的一些面孔，仔细想似乎都是自己曾见过或是有一面之缘的人。
突然，你的耳朵里传来了无数个声音，重复着叫着你的名字。你抱着头，那些声调有大有小，有的熟悉却又陌生，但似乎都是你见过之人的声音。
你失控得左右摇摆，无意撞到了某人，声音停止了。你回过神来，那人却已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你。
那个人的脸上是一张被胶带贴在额头的白纸，正好盖住了整张面孔。你反应过来，似乎刚才游街的人中也有过几个脸上贴着白纸的人。那，这一个怎么停下了脚步︖
你靠近过去，那人却故意似的掉头跑向了游街的人群。你也加快了脚步，追赶这个人的身影。
再次混入人群之中，游街的人们貌似并不在意你的扭挤，照作不误，继续着庆典般的欢愉。你努力穿过人群，好在这群人脸上并没有贴着白纸。
你的目光锁定了那人，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扎着辫子，是女孩吗︖那会是谁呢。跨过人群，你加快了脚步。
在离来时胡同口不远处你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那人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你。你松开手，眼前确实是一个女孩，只是看不见脸部的轮廓，被一张白纸遮住了全部面庞。
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你想问她，却发不出声，甚至连刚刚抓住她的手时，自己也没有任何感觉，毕竟你已经认识到了这只是在梦里，而这个人，在梦中为何如此特殊。你尝试着再一次接触她。
当风再吹向胡同时，那张白纸也飞落下来。恍然间，又像是夏天特有的，强光一闪而过，眼前的女孩却也消失不见，空有一张白纸落在了地上。那一瞬间你似乎看见了女孩的脸。但，只有一瞬间很难想起是谁。
而现在，梦该结束了。
当你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只有熟悉的天花板，闹铃还没响自己就已经醒了，真是感觉自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