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和我们共有的苦闷

村上在《且》里说,8年时间里,我总是怀有这样一种无奈的苦闷——8年,8年之久。村上写《且》时,29岁。那么这种无奈的苦闷从21岁到29岁并没有得到解决,于是村上想通过某种方式来解决掉。这种方式就是写作,那么问题是否得到解决呢,村上的回答是:难题一个也未得到解决 。因为写文章并非自我诊疗的手段,充其量不过是自我疗养的一种小小的尝试。那么这种无奈的苦闷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可以在《挪》里得到解答。
“我一筹莫展地想起了泥沼。那是仿佛每跨出一步,鞋子就会完全脱落的黏性泥沼。我在那样的泥泞中非常艰苦地挪着步子。前前后后什么也看不见,无论走到何处,只有一望无际的灰暗泥沼在延续着。 我几乎没抬起脸来,只是日复一日地过日子。映现在我眼前的只有永无尽头的泥沼。右脚往前踏出一步。举起左脚,然后又是右脚。我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也无法确信是否往正确的方向前进。只知道必须往前走,于是一步一步地往前。 ”
泥沼就是村上经常提到的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其实村上年轻时最关心的就是政治,但是社会改革在他看来毫无希望,于是他就采取一种漠视政治的态度。我们还回到村上的苦闷上来,这种苦闷,无奈的苦闷得到解决了吗?村上从29岁开始写作,已经写到现在,仍旧不过是在进行自我疗养。另外一方面他借助音乐、电影、酒、跑步来化解这种苦闷,问题得到解决了吗?充其量只是一时的安慰,安慰而已,陶醉过后又回到这个单调的,重复的,混乱的现实。由这种苦闷而来的各种情绪也一一登场,无聊、孤独、迷惘、绝望、无奈。

那么这种苦闷到底是什么,或者说苦闷的根源何在?我的认为是这是一个时代的苦闷,是生活在当下世界里的人所共有的,是已经弥漫了许多年,至今仍旧未得到解决的一个难题。那就是“人为什么要活着”,换一种说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无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康拉德,无论是尼采还是萨特,无论是佛陀还是莎士比亚,他们都试图解决这样一个难题,当然他们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供世人参考。村上同时也面临这样一个难题,并且在他正值青春的21岁,就敏锐地感受到这一难题带给他的苦闷。他也试图得到解决,通过写小说这一手段。另外通过他的小说,也给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些答案。
尼采说这是一个虚无主义的时代,之所以人会感到虚无,也源于这种苦闷。那么这种苦闷何时才能得到解决,我的回答是永远不会,尽管我们已经有很多答案。还有就是这种苦闷不仅是一个时代的,也是属于个人的。每个人都要面临这种苦闷,而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答案,否则他就是在苟活,他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除了一种人,那就是还未觉醒的人,他们还处在无知之中,处在自以为是之中。最后我想引用福克纳的一句话:“我们都在苦熬。”这道出了我们生活的常态。还有苏格拉底的一句话:“未经省察的人生不值得去过。”这告诉我们走出这种困境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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