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的秋风已经来了,梧桐树叶一周之内苍老了许多,摇摇欲坠的挂在树上.等到这些黄叶都落尽的时候,我的生命也就完成了一个新的轮回.一岁又将过去,一年中的事情就像枯黄的树叶一般,一件件失去其原有的光鲜,在一月的某一天,寒风四起,它们便簌簌落下,我便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现在的我就处于记忆的老化期.以前的,无论是五个月前的,五星期前,甚至是五小时前发生的事,我都无法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乐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某报纸报道一生父强暴他的幼女,电视里播放着火花一闪的MTV.太多的事情就像火花一样,还未感受到它的光或热,只一闪,能量小规模地爆发,就暗淡了.我只感到眼前似乎有一个光的肥皂泡, “啪”一声,从此不见.
手边的窗台上落着五片落叶,不知为什么,许多绿叶都比枯叶先落下来.我试图想别人解释我的现状,可说不好.
“你可知道?”我用右手食指在桌上画着长方形问, “这世界为什么尽是些麻烦的事?”
基本上没人回答我,沉默或走开.
有一天,也不知为什么,突然碰上一个女孩子,还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我们象征性的握了握手.然后她对我提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问题: “How do you do?”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就像我刚问的问题一样,不过当时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同样是设计好的答案: “Fine, thank you. And you?” 正因为我当时的愚, 所以我现在才意识到她的存在对我的重要性,而当时,只不过觉得她很漂亮罢了.
的确,长的漂亮的女生多多少少有些莫名其妙的思想,而我,恰恰拥有解读这种思想的能力,说不好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大概是我从小就开始观察别人的思想,没有什么机会发展自己的想法,导致脑子就像一汪清水一样,什么样的新想法都可以溶进去,我所要做的,就是简单的把它们拨到一起,形成一种思路,备用.
备用,我喜欢凡事都有准备,但我做不到.
为了方便,我把第一个溶进来的思想命名为紫,我也打算这样称呼她,至于她愿不愿意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怎样,现在,她对我来说,已经不在了;将来,不知道,谁能知道?
最后一次和她出来玩,也是在这种落叶的季节.两个人并排在人行道上走着,不时碰一碰脚边的树叶.
“喂,这附近可有小河什么的?”我突然问道.
“不知道唉.”她回答.
在这种记忆纷纷落下的时节,我还能求得什么样的答案呢?就像在食堂里洗手一样,十几个水龙头 “哗哗”的流着,下水道里就多了些即将汇成小河的水,了面充满了记忆的残片,扔一个石子,便激起无数的回忆.
从小时起,我就莫名其妙的喜欢往河道里扔石头.砖头,瓦片,无所不扔,特别喜欢听到它们入水时 “咻”的一声,接着就能看到黑黑的污泥从底部被搅上来,水面上像出现了一朵黑色的花一样.而现在,那条几乎被石子填满的小河还在静静的淌着生活污水,河底的淤泥也越来越多了.有机次我偶尔路过,向往里面扔几块砖,竟没有找到!四周的工业垃圾早已不知去向,我只好拾起几粒小的可怜的石子,象征性的扔了进去.
“有什么意思呢?生活就是这么混乱,完全摸不到头脑,令人.”紫说.
我 “嗯嗯”地回答, “嗯嗯”似乎已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仅被我用嗓子说出,就连无声的点头,也都包含了可怜的 “嗯嗯”声.而我此时这样敷衍回答的原因,是因为我正在享用她给我做的美味.都是一些家常菜,但她比我做的好,再加上我们吃饭的方式很自由—桌子上遍布瓜子皮,樱桃核,还有辣酱的盖子之类的东西.像这么愉快的午餐我怎能分神?所以对于紫提的问题我就略过了.
但是,友情这东西就怕略过.好朋友好久不见还是朋友,但万一两人之间的话都被略过了,很可悲,好朋友就是这样渐渐疏远的.
紫不见之前有一次义务性的散步,她说今天中午不太舒服,于是我就陪她出来走走.走街穿巷,突然发现.小时候的那条河就横在前面不远处.
“喂,你看,那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小河,差点被我填满的小河.”
“哦.”她不带感情的回答,眼睛还在打量周围陌生的建筑.
我带她走到河边的人行道上,两人继续在中午的时间里散步,街上人很少,卖东西的人也显得很漠然,眼直勾勾的盯着快要落叶的树,要不就是看着面前的各种箱子发呆.
“喝点什么吗”我继续起话题.
“可乐就行了.”她淡淡的回答.
我去买了几罐易拉罐的可口可乐,一直很喜欢这一种,小时候是因为喝完的罐子可以卖钱,就一直买.现在已成习惯.
我靠在栏杆上几口干掉一罐,想劝她喝一点,就说: “抓紧啊,喝完我们比一比谁扔得远.”
她从思索中抬起头来, “行啊.你先扔吧.”微笑.
我就那么傻的把空罐子扔了出去,就一个空的来说,已经很远了.她依旧保持着微笑,轻轻把手中没喝的那一罐扔了下去, “咻”地一声.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了扔石头, “咻咻”声不断,我很开心.而现在,我扔的东西在也沉不下去,注定要漂到远方,注定要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而她,就那样 “咻”地一声,在也找不到了.水面泛起一朵黑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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