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吧？以后你不会再来找我了，我知道的。”女人躺在男人的怀里，平静地说。
“下个月，我会去东京。”男人右手搂着她，左手熟练地掏出一支烟，“大概有三年不会回来了吧？”男人抬头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和昏暗的吸顶灯，细微的裂缝迤俪地布满了所有的角落。
“走之前，给你买一套新的公寓吧。这样的地方，实在不适合你。”男人冷冷地说，然后又点燃另一支烟。
“这样已经够了。”女人蜷缩着身体，微微地颤抖。
“冷吗？”男人加紧力道搂着她，但是颤抖并没有因此缓解。
“你知道吗？”女人拼命地想要看透那双深渊似的眼睛，“我是心寒。想到你马上要离开我，然后你就要忘记我了。”
“不会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抱紧我，不要放手。”
这里的冬天总是特别的冷，雪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马路上早已积起厚厚的一寸。
“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衣、围巾，还有手套。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好好保重身体。”
“到那里我可以买新的。”
“你就带着吧，总会有用处的。”
男人扶着跌跌撞撞的女人走到车站，为她拍掉肩膀上的积雪。“就送到这里吧？接下来我自己去机场。”
“恩。”女人垂下长长的睫毛，只是默然。空旷的雪地里，女人显得更加瘦弱无助。
“如果生活上有困难，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吻了女人的额。
“我并不是那么没用的女人。”她忍着眼泪假装镇静。
“我知道。”男人笑了。他拍拍女人的肩膀，转身离开。
“真一郎！”女人绝望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男人仍旧是笑。
他以前不怎么笑的，为什么要等到离开的时候才对她展露出这样的温柔呢？
我可以去东京看你吗？但是这样的话终究还是问不出口，她是被抛弃了。被抛弃的人，是没有资格问这样的问题的。
“如果毛衣合身的话，就不要再买新的了。”女人强挤出最后一丝笑容，小步紧跑几步过了马路，然后转身向男人挥手示意，最后消失在街角。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男人的心里顿时涌上一种愧疚的感觉。不过，算了吧，汽车就要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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