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神的孩子全抽烟 作者:井
 渡边 (2005-03-24 21:35: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烟的通身全白,只是过滤嘴下三毫米处有深蓝的"555"字样。这种色总让我想起什么。"井如此描述喜欢555烟的原因。我大概还是有些不懂井为何喜欢这种外烟。
井对我说,烟本身没有中国或者外国的区分,只是个人喜好而已。如同你喜欢一部电影,而我可能不喜欢。
"正确,早这样说我岂不是容易理解。"我笑了笑。
井点燃它,深深吸了一口。这种吸法极像是走出屋子呼吸雨后的新鲜空气一般,定是十二分贪婪的表情。
"这种烟劲很大。"井接着说,"开始会不习惯。"
"后来习惯了?"我问。
"慢慢习惯的。"井说完,将吸剩下烟的三分之二在烟灰缸内用手熄灭,如同熄灭其它的什么东西。
我们坐在森林酒吧,边喝啤酒边抽着烟。如此聊着,也时不时转身看一下某个足够吸引人的女孩子。在这里的女生已大多可以知道了自身漂亮而具有的某种强大的力量。可能这种认识在时间上有所偏差,确切的说是过早的确定,但已无法忘记认识自身所带来的某种东西或是优越感。所以有人说,忘记比记得更难。
小女朋友便是其中之一。当然,她绝非漂亮一类的女孩,却带着她那个年纪所难达到的某种吸引人的个性如同一陈龙卷风向我扑面而来,然后挟着我飞向某处。由于她的自身力量的问题,或者会将我丢在这个世界地图上找不到的某处,又或者会将自身和我损耗,然后顺其自然的落下。而是否活着不得而知。
"我不会为别人虐待自己,只会为自己虐待自己。"小女朋友说。
我对她在手臂上用刀刻字(几乎是自虐的行为)无言以对外加不可理解。而问到时,她似乎神情迷茫同时总能说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话,想必她自己也无法真正表达出其准确的含义。
"你这个年纪时,我还在为一道几何题冥思苦想。"我试图打破死寂的空气。这种有些窒息的空气倘若被全体吸入,定会产生不知所措的难受感。
她笑笑说:"本来我们也不是一个年代的。"
听到这话,我们的间隔似乎被拉深变厚。
"我们那时喜欢莫文蔚。"我说。
"现在是周杰伦。我想。"她说。
"我也喜欢。"我反驳道。
"时代的产物罢了。正如我老爸极其讨厌Jay的《爸,我回来了》。"她说完,笑了起来。样子可爱之极。
"难怪他们讨厌。"我把透明的四方玻璃杯送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喝水。接着说:"可能我们与上一代表达的意思相同或者相似,表现的方式却大相径庭。"
"可能吧。"她敷衍着,忽然她问:"什么是生活?"
"就是你必需洗衣服,如果不洗你就没穿的。必需做饭,不然你会饿。"我想了一会儿说。
"原来如此。不过有关衣服的问题是我妈帮我洗,而且我不用考虑做饭。我的任务是学习。仅仅是。"她认真的说。
这个女孩子的生活还没有开始。我如此想着抽了一支烟。[/COLOR]


跟这个女孩子认识绝对偶然。在我的人生安排中,是没有考虑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入自己生活的。但我们的相见如同村上在《四月一个晴朗的早晨,遇见一个百分之百的女孩》里写的那样,不同的是我与这女孩并没有擦身而过,而是进入一种对话状态。(所谓对话状态,可能只是在对话中找出一些东西。例如我在她身上找回已失去的自己,而她则认为我或许是作为她自身的未来标本。)[/COLOR]


我继续用一台组装机打字。写一些小说或是影评。不过大多放在那儿,并无发表的意思。三星753DFX显示器旁是一些零乱的书和一盒被打开的袋装雀巢咖啡,其它无序的放着ZIPPO火机、NOKIA8250、和一盒红金龙香烟。柠檬小子对着我微笑,灰灰的嘴角整齐的上翘,全身通黄,两只眼睛凸着。大肚子有三十五个小孔,用于收听广播时的发声。头尖尖的,是个小天线。当然,柠檬小子是个可爱的小收音机。不管我专注或是无意看它,那家伙总是微笑着面对。至于是对我或者生活本身不得而知。LG生产厂商解释说,这便是所谓的"快乐人生,微笑面对。"
很好的一句广告词。[/COLOR]


小女朋友是不看我文档里的文字的。原因不得而知。她总是风风火火的闯入我家,不顾我邻居的反对将音响开得最大,然后静静的呆在那儿。具以往的经验而言,想必音乐没有进入她的内心。听这样的音乐该是有些兴奋的。但她的表情告诉我,只想安静的呆着,少烦我。
那又为何开很大的声音呢?我千思不得其解。
"为了营造一个特殊的世界。"她这样解释说。
"那世界是这样造成的?"我好笑的问。
"制造深层的反差。"她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
我没有再问何为"深层",因为她身旁有一把水果刀,顺手可以拿到。
她用我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吸入时极其自然流畅,吐出的烟雾在她面前渐渐散开,然后表情如同安静的小天使。
见此,我不由的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点上。我在想,和小女朋友一同抽烟是否消除了某种心理上的不适,这种不适的形成是由于不同的生活方式造成的。而行为上的相同弥补了内心的某种不认同感,从而引出共振。
"神的孩子抽烟吗?"小女朋友好奇的问。
"神的孩子可烦闷?"我反问。
"一定有这种时候。"
"神的孩子全抽烟。"我望着她长长睫毛下的眼睛肯定的告诉她。[/COLOR]


我接到小女朋友的绝交信是在自己无法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当时有种预感,一些人会离开。作为自己来说,本身就像一个房间,前后各一个门。一天,有人敲门进入,另一天,有人轻轻的带上后门。情节如此,开始会有些不适,后来慢慢适应。正如同井在森林酒吧里所说,会慢慢习惯。抽某种烟如此,生活也如此。[/COLOR]


这几天我越来越晚睡,或许是抽烟多的缘故。几乎一天一包,创下了自己抽烟的新记录。小女朋友的绝交信依然躺在离我最近的地方。而一个女人一直没有回家。然后我写了很多的文字去想念,或许这些文字一钱不值,但文字的真诚性不容置疑。
现在我唯有等待。等待什么是很模糊,却唯有等待可作。别无其它。或者还会写也不一定。当一个作家?不明确自己心底的想法。其实我没有勇气,至少没有像村上小说里堇那样的决心,本质上说,我是个较为软弱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已多次得到了验证。
抽烟多了,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或许是那个女人压着我也不一定。总之,我需要见到这个女人。然后告诉她,我要离开她。彻底的离开。开始新的生活。如此而已。
井或许会帮我。但井现在何处,我不知道。只要他有一天陪我去一次森林酒吧,我便足够。[/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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