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那时
 寒羽江城 (2004-03-16 18:49: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许久没有提笔,似乎也忘记了写字的感觉。汉字在笔尖摇曳而出,这样的旅程太漫长,不巧的,HULL下起了小雨,天际阴沉的很,不知这样的潇煞气氛是不是也弥散在曼城上空,甚至可能会延伸到更远的地方,比如欧亚大陆,欧亚大陆南陲的一个小点--香港。
不知不觉间,已经很久没有清晰地想起过她的摸样了。
最初也是这样,可以随时想起她的笑脸,而后就必须先想起她的脖子,并不白皙,并不欣长,却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再后来,必然要先努力回想那件红白相间横条圆领衫:活跃的颜色,棉质地,让我觉得温暖,如同阳光披在身上。而后,记忆进一步迟钝,一条吊带牛仔装,蓝得恰倒好处,成了我的最后线索。那是整一件的牛仔装,两条肩带在锁骨下不远的地方很乖巧地止住,上衣由胸前开始。她并不丰满,也就没有能够体现出那种鼓鼓的,能杀死目光的身材。可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事物,总能找出足够的理由来解释不那么尽善尽美的地方--我就喜欢那样的身材啊。牛仔直筒筒的沿下来,过腰,过臀,过膝,到脚踝。至于她的背影,我却完全没有印象。时间就是这么在吞噬着记忆。
于是,那时在想到她时,必是这样的画面:蓝得恰倒好处的牛仔,蓝色直到胸前,颜色变为红白横着相间,这样的胸口,这样的肩,这样的手臂。然后是并不白皙欣长的脖子,再是那张无数次在梦中与我擦肩的脸,以及,那两颗黑色的星星。
窗外的雨停了,天际仍然阴暗低垂。火车到达Leeds,经过走廊的人流打扰了我的思绪。但也得到了好处,我把座位换到了靠窗的桌前。随着笔尖的流露,我又无可救药的搜寻起她的样子。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想不起她清晰的微笑的样子了,甚至那双明亮的黑色的眼睛!一切都如同隔着一层纱,模糊的脸的轮廓,模糊的黑色的眼睛,皆淡淡地和窗外青灰的空气互相接壤而失去边界。这样的想念真是叫人痛苦。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把这样的东西写下来呢?理由应该如普希金所说:“但愿我的爱不要再去打扰你。”哪怕只是去打扰驻在我心里的那个你。你驻在我心里也罢,住在香港也罢,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只是希望我的爱不要再去打扰你,那样会给除了你之外的我,带来无限的痛苦。
让这样的标志着爱的思念,随笔尖流逝吧。希望这可以是一篇爱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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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羽江城 (2004-03-17 16:27: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二
那一年的前一年是1998年,我升入高中的第一年。因为成绩和家境的关系,本来只能上普通高中的我,在一笔可观的借读费的帮衬下,进入了一所重点高中。不想因为我的某些方面的言行辱及母校,就叫它F中吧。
F中是个气氛很宽松的学校,校风自由民主,隐隐然有蔡元培先生的北大之风。这样的学校在高考压迫下的中国并不多见。因为在该市首屈一指的缘故,优秀的生源,丰厚的政府资金,保证了学校在软件和硬件方面的良性循环。
质朴,大方的校门,成片的绿地,理所当然的,还有成荫的许多梧桐树。学校历史悠久,高大的梧桐可以作证。它们已经生长到了最高点。春夏青绿一片,秋冬黄叶满地。
就是在这个校园,一个小雨纷纷的初夏时节。天色阴郁,万里无晴。我坐在教室屋檐下的石凳上,望着眼前小操场上的水洼。红白相间的地砖,小小的水洼,本来应是充满生气的,本来,可是这样的天气……
因为地处市区,看不见天际,顾以为全世界都是如此黯淡。少年的我心中的世界又有多宽广呢?头顶巴掌大的天空而已。
沉默坐在那里,面对眼前的景象,心里泛着的是无来由的伤感。进校一年,不再有甫进高中的成熟感,每天面对身边的学习尖子们所得到的压迫感与自微感,这种种感觉在高一行将结束的此刻已趋于平和。在心灵战场上留下一个登高顾作愁的些许阴郁些许无聊的少年。
“也许全世界都是这样子的天气吧。”我这样想着。给我一点快乐好吗?或者,给我一点希望。不用什么光明未来,不用什么惊世奇迹,一点点生气就足够了。

先是颜色,黄绿边的鞋底,黄红的花朵的鞋面,那种常见的泡沫凉鞋,从转角处出现,由远到近踩着一个个小水洼,诺大的校园,如真空般寂静,只有啪啪的声音透过氤氲的水气,穿过胸口拍击着我的心。很有些感动,抬起头来,看见她惬意微笑地,一路小跑而去。我的高一就和这个踩着虹的天使一道留在了记忆里。那时有一篇作文,题目叫《穿凉鞋的天使》。

然后就是1999年的初秋了,我高二的开始,高中里唯一有记忆的一年。一切的欢喜与哀乐,一切的缘分与离别都在这个学年上演,它们是这样的浓郁,以至我现在难以用笔墨宕开。只好闭上眼睛,抚摩自己的心,召唤出那时的情景现于纸上。
一切开始的很突然,我的舅舅死了。我有4个舅舅,有三个当过司机,其中的三舅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也就是死去的那个。千斤顶突然故障,货车失去支撑,倒在云南的一截公路上,带走了正在车下修理的三舅,人去只是一刹那,余下的却是三舅妈和表姐在以后漫漫长路上的无助哭涕。母亲回老家奔丧,我无言安慰,只是叮嘱她路上小心,如同她往常叮嘱我一般。
就像第一次对着星空思索,或者每次失恋一样,对死亡的认知也是又走过一步的标记。带着血,眼泪,和死亡,每个人都是这样弯弯曲曲的成长着。
因为无人持家,所以我住校了,只在周末的时候回去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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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羽江城 (2004-03-17 23:18: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宿舍就在教学楼的正后方对面矗立,两楼间有30米宽的空地。宿舍7层楼,男女分左右而居,中间铁门把守,唯底楼走廊并无阻碍,因为门卫兼传达室,就在此处。大楼的左一半住着女生,右边则住着我的兄弟们。我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通常性格懦弱的人比较容易和群。每间宿舍必是如此,两张上下床分别贴在两侧墙边,中间的过道直通阳台。我住在303舍。
新的宿舍并没有给我陌生的感觉,三个舍友都早已是我的好友。那扬的父亲姓那是满族人,母亲姓杨,故得此名。而人不如其名,是张扬的扬。84是个小孩,总是任性地说:“我不管,我决定了。”他比我们都小两岁,所以叫84。84不喜欢那扬,应为那扬昼伏夜起,是熄灯后最晚停止说话的人。猫身体微胖,一米七不到却能摸到篮框。有一次在空中盖帽,以惊人的滞空时间及双手狂抓,让人成功联想到高处失足落下的猫,因而获此佳名。猫其实是那扬的帮凶,毕竟说话的人不能只有一个。猫比较会做人,且84也明白战线过长的坏处,所以把打扰睡眠的罪过全算在了那扬头上。我的到来正好成了他们的润滑剂,与人为善,人亦善待之。我先说的是不好的地方,因为回想起来,不足之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记忆都是令人愉快的。我们一起唱歌,一起玩乐器,但不一起运动(我和84是足球校队的,他们两是篮球校队的),一起畅想未来,一起在宿舍里谈论男生永远的话题--女生。
84被女生倒追,奇怪的组合,年龄和身高都正好倒置。他们的口号是:年龄不是差距,身高不是问题。总是甜蜜的一对吧。那扬是个奇怪的单身汉,自身的条件好的令人咋舌,即高且帅,运动阳光型,幽默且脸皮厚,周围女生无数,总是在我们面前号称喜欢了谁,却从不行动。我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他总说:“我也不知道呀,就没有喜欢的人哪。”他总是这样一幅不置可否的样子,我却从他嘴角的微笑和眼睛里的神情觉得事有蹊跷。他的心思我至今不懂。猫陷入苦恋。对方是一个叫竹子,长得很像梁咏琪的女生。因为高二文理分班而相识的。竹子也是住校生,放学后的篮球场,晚饭后的操场,晚上的自修教室,他们当有数不完的回忆,细细琐琐,相濡以沫。同时又被双方家长发现,绝命封杀,也哭过,也笑过的一对恋人。如今分隔大陆的南北两地,鱼雁往来,倒没有相忘于江湖。至于我,渴望而害怕爱情。总是觉得爱情离自己很遥远,似乎不属于我,似乎和我并没有关系。终日在校园里游荡,在没有爱情的地方游荡,在自己的臆想里游荡。
四个冒失的年轻人,在那样的季节里快乐的度过了高二的上半学年。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让我怀念至今,可是里面没有她的戏分,我也就无意描述了。唯一要提的是,1999年12月31日,那天是星期五,那一夜叫千禧元旦夜。
学校组织学生会的人搞通晓联欢。我们四个虽身不在学生会,但毕竟都不是读书的乖孩子,且身跻校队,搞到联欢会的通行证的本事还是有的。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老庄说,请循其本。如果要循的话,恐怕是开始于那个初夏,可是真正的接触是从今夜开始的。
联欢的开始是包饺子。学校的食堂很大,头顶的日光灯显然不是为晚上照明所设计的,整个室内的照明不是很明朗。因为冬季的缘故,空气很潮湿。60多个兴奋的年轻人散发的活力震动着每个人的鼓膜。脑子有点昏,一切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包出来的饺子以其酷似包子的外形颇引人注目,我也承认有时自己的目光敏锐且不安分,那个被我称作穿凉鞋的天使的女孩,就坐在我的对面。在这样的灯光下,她的脸也不真切起来。
饺子不是这样子的。她笑着示意我的作品。
啊,我的水平不好。这是一句同样很没有水平的台词。只因我的心并不在饺子上,也不再她身上。暑假加上一个学期,半年前她让我感动过,但毕竟是半年前了。
我曾经一顿吃过一斤牛肉,三个土豆,两个青椒,两个洋葱--我自己做的啤酒牛肉。眼前的饺子自然不在话下,何况还可能是自己包的。但是我也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包的,我的作品不可能存活于沸腾的锅炉中,松散的它们是经不住磨难的,飘浮的面皮,肉渣才是他们的本来模样。没用的东西。
你味口真好,我都吃不下了。
浪费不好哦,我帮你吃吧。 我把她碗里的饺子悉数接收,继续埋头苦干。饺子的味道似乎变了,只因为我的心并不在饺子上,也并不就在她身上。我有点脸红吧,心似乎被触碰了,脑子里什么也没想。也许,我是有些紧张,类同扭捏,于是用吃像来掩饰窘迫。那一晚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就只是这样的。
有时觉得自己是一片全能的土壤,不时有各种的种子飘于其中,当时也不见的有什么,以后也不一定就会有什么。可是,在一个未知的时刻,也许就会长出一株未知的植物,根系蔓延在我的心中,掘我心膏,开出美丽而叵测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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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兔 (2004-03-17 23:23: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2楼的看不见!!!!
欺负老姐我视力不好!!!
 寒羽江城 (2004-03-20 14:4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2000年3月23日,又一个星期五,WaWa生日。WaWa是猫的同班,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孩,单恋其名叫木月的班花,未果。猫拉我商量,想借此噱头搞个party。我说,唉,要么就叫几个女生,一群棍僧有什么意思。WaWa抿着嘴直点头:可以把木月叫来。我说也可以把Joay叫来。Joay?你的凉鞋天使?可以,没问题。猫和木月,Joay因为一场校外篮球赛的偶遇而相识,互相比较熟悉,所以一口应承了。木月和Joay很熟吗?我迷惑的问。都是美女级的拉,怎么说都互相认识,她们好像还是特别好的朋友。具体我也不清楚。猫的情报也就止于此了。
那,干什么呢?猫问。因为对羊肉串情有独钟的缘故,我提议吃烧烤。通常这种大家提议的情况下,多数人都会说:我无所谓啊,都可以。所以那唯一的提议只要还算合理,必定就是最终方案了。
事情很顺利,WaWa,猫,我,木月,Joay如约定的时间在放学后的校门口会合了。
木月是个椭圆脸的女生。白净的脸上,细细的眉毛,大而机灵的眼睛。五官都很秀气且非常对称,典型的水乡美女。然而,我总是觉得她的五官因为过于对称的公式化而略显滞板。可是,无论如何,她就是WaWa的认真单恋的人,她能参加,WaWa应该是很开心了。那么Joay之于我呢?我俯下脸,偷偷瞄着她。这也许是我第一次认真打量她。一身深色套装,从裤子到上衣,然后是并不欣长白皙的脖子,尖尖的下巴 ,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鼻子很乖巧,仿佛生而就是作装饰之用。至于眼睛我不敢细看,生怕目光相触时的尴尬。便只一瞥,然而我的心便已然融化。大方里透着懒懒的随意--这本应该是充满经历的人才有的眼神--却偏又闪烁着活泼的天真。眼神所及之处,无不着上生气。我恍悟,春天原是出自少女曼妙的眼神。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体现在她身上,却是如此的和谐,或许就是她独有的气质吧。看着她娇小的身躯,动人的脸庞,淡淡的眼神,我有种想用手臂紧紧抱住她,替她阻挡,承受一切风雨的冲动,虽然我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并不如此结识和充满力量。爱情开始于感动,开始于好奇,又或是开始于别的什么东西,but it is always lead to 征服和保护对方。
似乎回到了初三的那个下着雨的中午,她对我说,我们比较适合做朋友。在那天之前,我很久没哭过了,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哭过了。雨一直在下,什么时候也该停了,或许,就是今天吧。
在烧烤店里的整整2个小时,我没有和Joay说过一句话,反而是和其余的人侃的不亦乐乎。离自己珍惜的东西越近,越不敢轻易地触碰,以为随意的亲近,便是亵渎。有四个字叫,近情心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弗洛伊德说,人们总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因为欲望总在尝试突围。世界不会崩溃于任何自然灾害,它只可能灭亡于人心的败坏。因为害怕自己的心魔,人总是通过压抑在找那个平衡点。社会有个人组成,这样的推论,似乎可以从社会人的属性中导出轻度自虐这一条。本来可以直说的话,我偏要在这里砌词,本想在一年前完成的这个故事拖到现在,也是这个道理吧。用渐进的,符合社会常规的做法来触及自己所珍爱的人和事物,虽然看起来很不着重点,甚至有时仿佛是南辕北辙,可是因为似乎任何事情只要还未真正开始,就不可能有搞砸之说,因而这样显得安全些。而同时,对于自己的珍爱,警慎正是个切合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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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兔 (2004-03-20 17:41: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好了
 寒羽江城 (2004-03-21 7:07: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兔兔为什么要自称老姐呢? 奇怪奇怪,叔叔我也是胡子一把的人了。
 寒羽江城 (2004-03-21 7:09: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时近10点,店里的人逐渐少了起来。女孩们不能太晚回家party便此结束了。
我们皆骑车前来,又都是顺路,一行人便结队归去。一路霓虹灯华,热闹的市区加上尚未尽兴地我们,的确是个迷人的春夜。气候已渐回暖,万物皆待复苏,躁动在每个人的心中萌动着。归去途中有一大桥,过桥后,我们即要分路而行,我知道,桥便是决定的最后机会了。我转头对猫和WaWa说:待会儿,Joay要是说太晚不安全,希望有人送,你们谁敢答应,就等死吧。听见没有,认真的啊,别拽兄弟后腿。 说罢盯了他们几眼,以增强语气中的威慑力。
After a l.......ong,d........eep breath,我加快车速,自行车似乎不经意地游弋到了她的旁边。
Joay,这么晚回去,家里面没有关系吧?我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出这句开场白。
她侧过脸对我说:啊,还好啦。不过我爸是要求我不能太晚回去的。
也对啊,不安全嘛。我要是有女儿也会这样担心的啊。
她微扬着下巴,嘴角笑意涟涟。路灯柔和的灯光在她脸上勾出的淡淡明暗轮廓,说不出的妩媚可爱。到得桥顶,运河的风打着漩地吹来,初春,吹面不寒,杨柳岸,晚风正当月。
说话间,便已经下桥到了对岸。五个人朝三个方向分手。Joay看着猫说:你们谁送我一下吧。太晚了。 我们三个男生中,唯有猫和她的关系够得上深夜相送,这样问本来大概是不想让人觉得她和猫特别好吧。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片沉默。显然我的威慑发挥了作用。过了几秒钟,我装出一副,没人送的话,那我送送也无妨的样子说:这样的话,我来送吧。Joay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形,她愣了一下,把两眼去询问猫。猫则已然石化般面无表情。时间不容她再多想,否则就显得失礼了。
哦,好吧,谢谢哦。

那天晚上的月亮还是很圆很亮的。在离开繁华的主路后,月华代替橱窗的灯光,成了气氛的主角。高大的梧桐和路灯交替生长于路的两旁。当初路灯的规划者显然对梧桐的生命力估计不足,有的梧桐的树冠部分完全吞盖了路灯,于远于近看去,这些由内而外发着桔黄灯光的树都非常美丽。因为是没有商业区的支道的关系吧,路人很少。地上唯有远近路灯为我们留下的无数身影,陪衬于旁的是灯光之间的明暗交接。路很长,我们骑得也很慢。我们的第一次聊天,彼此却像熟识了很久的朋友。是的,Joay,从那个下着小雨的校园开始我就认识你了。
我们从party说起,谈学校学习生活,谈老师的笑话说彼此喜爱的音乐。为防止冷场,我不停的搜索着话题,也借机诱她说出自己各个方面的喜好。并用自己的长处一一回应。
她说喜欢运动和看足球,我说我是足球校队,3000米学校冠军。
她说喜欢音乐,我说我平时喜欢玩乐器,口琴,横笛,吉他,并且我会扒谱。
她说夏天无妨游泳,我立马自称肺活量高一已经4500,水下可憋3分钟。
我假装和她谈一些流行的书,和她说,村上春树,说杜拉斯,说米兰·昆德拉,而后又和她说诗词,说我们现在的状况很想纳兰容若的“联辔数寒星”。
闻见了吗?什么花好香啊。 她说。
也许是栀子花吧。
哪又这么早开的栀子花?
栀子花,白花瓣…… 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她。
也许是想起了后面的歌词,她回转脸躲过我的目光。
在月色下看着她的脸,我很满足。我说的都是废话,她也知道,我们之间需要的是时间,言语只能使彼此相识,唯有时间才能打破实质的边界。那一刻,从她的眼神中我感到,她同样在努力地接受我,她也是喜欢我的。
暗夜随处弥散,月色四下流动。两人间的温馨,原是自然界中最美的东西。
送她至楼下,看着她放车入库,说再见,祝好梦,看着她转身,看着她上楼,看着楼层间的感应灯次第亮起,又逐个熄灭。落在树下阴暗中的我对着万家灯火站立良久,也不知道,她飞入了哪盏灯照着的屋子。可是没有关系,我可以和小王子一起,抬起头,指着满天的星星说,瞧,那一颗独一无二的星星上住着我的玫瑰花,因为这个关系,所有的星星都不再和我无关,它们都在对我微笑。
每当看到凡高的《星空》,我就想起那个夜晚,模糊却荡漾的温暖,打着旋的幸福时光,一切如画,如诗。
月夜·栀子花
为情年少几痴狂,别时伤,知我怅,闲看燕子双飞秋千旁。梁溪津畔问相识,舞春风,共花香。
孤影灯下看天罡,少年郎,识潇湘,星子几移天璇独北方。若得执手处朝暮,花更好,月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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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ctor (2004-03-21 11:36: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好像越往后就越可以忍受一点。
 神经兔 (2004-03-22 8:01: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喜欢充老大
 神经兔 (2004-03-22 8:29: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楼主1998年上高中,我都已经上大学了的说
当然老姐拉
 夏雨的鱼 (2004-03-22 13:00: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哈哈!原来是老兔子!~

老板,怎么兔肉那么不好咬,换点年轻的!~
 寒羽江城 (2004-03-23 7:06: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这个这个,不是标明了吗? 这个是转贴,所以和我没有关系阿。 虽然兔子的确比我老那么一点。可是,可是,兔子老了的确不好吃啊```` 红萝卜炖兔子,兔子肉嫩才素王道
 寒羽江城 (2004-03-23 7:07: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这就是事情的开始了吧。每次想到那个夜晚,眼前最清晰的还是路两旁或明或暗的梧桐树,远方的黑暗,身边的人反而是模糊的。眼前浮现起这个画面也往往不是在深夜的床上,而总是在触及到什么的时候。比如一本书,一首歌,一个一瞬既逝的画面。

等到星期天回到宿舍的时候,兴奋了两天的我迫不及待地告诉了那扬这个消息。Joay有2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木月,一个叫小吉。据我所知,那扬和她同班的 小吉关系类同哥们,实际似乎还要好。我那时便已经知道追女如打仗,搞定她身旁的知己们是非常重要和实际的战术。那扬的帮助自然必不可少。
“哦,不行了。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也跳得厉害。毕竟离上次喜欢一个人已经间隔了将近三年。爱情的突然降临我还是有点不知所措。“其实我一直对她有好感的,只是一直觉得没有必要打乱自己的所谓没有爱情的生活。”
“没问题,包在兄弟身上。我去帮你探消息。我去帮你问问小吉,她应该可以知道Joay对你的感觉。”那扬坐在自修教室的课桌上笑嘻嘻得对我说。他脸上的揶揄,让我有点脸红。他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曾经号称高中戒色。我们认识快两年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我对一个女孩子动心。他为我高兴,毕竟是兄弟,毕竟都是单身汉,我身上的爱情的味道散发在教室中,他也感受到了。他希望我能找到幸福,易地而处之我也会对他如此祝福。这样的感觉非常之好。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我都在等待中度过,我知道这个时候Joay已经得到消息说我要追她了。我希望她能有个思考的过程,同时我也在等待参考情报。星期三的中午,小吉班上一个叫棒槌的男生出人意料的现身在我们班。虽然年级里认识我的人不少,可是我认识的人却不算多。凑巧的,我认识他。他黑,瘦,高,是个很引人注目的人。而且他的名字我才听人提过。上个星期五的晚上,Joay告诉我棒槌是个很体贴的男生,很好人的,经常帮她借漫画书。“孟波,这个纸条是小吉叫我交给你的。”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我也就猜不出纸条上的内容,更关键的是我吃不透他是否看过纸条的内容了。这个对我很重要,男人间的直觉不但准,而且很清晰,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脑子里的思维可说是紊乱异常。我装出很平常的样子说了谢谢,接过纸条,他走开几步,和他在我班里的朋友说笑去了。稍稍避开旁人,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上面的字很漂亮,措辞也很漂亮,所以我至今还保存着,也至今能背诵: “ 告诉孟波,喜欢就追,别怕。怕就做梦,别追。我只说一次,省得总做这样three eight的事情。” 毕竟是文科班的女生,我暗自感叹,自问可能写不出这样的文字。精炼和对仗且不去说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像暗示了什么。就算鲁迅复生也大约的确不过如此,许是这样吧,那简直是一定的。我思索了半天,得出结论,首先她是有鼓励的意思在里面的,这就可以说明,Joay此刻的状态是适合恋爱的。我就可以排除她正和某人在爱情上牵绊的可能--作为Joay的好友总不会鼓励我这个第三者吧。同样重要的一点,她也不可能鼓励一个Joay讨厌的人去接近,也就是说,我在Joay面前的印象起码是过的去的。得到这样的答案,我觉得还是满意的,也就不去计较她用“告诉孟波”来表示不愿和我直接说话这个小节了。

目标明确,就开始部署。学校每周五中午是各个社团的活动时间。那扬所在的漫画社计划在阶梯教室放《浪客剑心》。我们决定把战场定在这里。那扬在这件事情上可谓是尽心尽力。他雄心勃勃地说:“首先我去邀请Joay来看动画,说是要她捧场,看在小吉的面子上她不可能拒绝的。阶梯教室的桌椅是一长排的,我们就选靠近通道的位子,你坐数进去第三张,我座第二张,最外面的空出来。等Joay来了,我去门口把她接进来,然后让她坐我刚才的位子,这样你们就可以挨在一起了。机会有了,剩下的你就要自己把握拉。”我听的瞠目结舌,问他“你为什么不去当政治家?”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映,说道:“不错吧,你要好好把握哟。”
这小子不去当政客实在可惜了,这样一个近于小说的计划居然毫无阻碍的得以实现。可是在我对她厚颜无耻地说:”巧” 的时候,Joay似乎还是发现了什么。现在她就坐在我的旁边,我却没有丝毫头绪,我努力的思索着如何开口如何约她出去。可是她只是目不旁瞬地盯着屏幕,完全不像肯给我机会的样子。那扬在旁边干着急。难道那天晚上真的只是梦吗?既然聊了那么久,她对我不应该这么冷淡啊。惶惶不安中,动画片结束了,整整半个小时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剧终,大家都站了起来,我还坐在那里坐在失落中。人纷纷散去,我还是坐在那里。我是教室里最后走的人,站起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她居然走在人潮的最后面,她走的可真慢啊,如果不是她在给我机会,便是老天在给我机会了。
“Joay,啊,星期六有没有空啊,可不可以一起出来看电影?”隔着两排桌椅我问她。“星期六,,,我可能没有空。”但丁说他在地狱的最低层看见了当时的教皇,我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那个教皇的脚板心。。她想了想说:“星期天可以吗?”我在这一瞬间又已经飞到了天堂的屋顶。我忙说:“好啊,没有问题。那我星期六打电话给你约时间吧。” “嗯,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吧” “啊,不用,我已经有了。”立马我就知道说错话了。她俏脸一红说声再见,转身走了。

从来没有和别人在电话里说话超过30分钟。星期五晚上睡得很晚,第二天却起的很早。在宿舍的床上翻来翻去的,昨天晚上实在没有睡好,不停的做梦,且隔两个小时就醒来一次。索性起来去教室做作业,却又看不进任何东西。脑子总是空白,或者像个口袋,放进了什么东西后,就没有空间给别的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3-23 7:17:23编辑过]


 寒羽江城 (2004-03-24 17:04: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熬到10点左右,想她总也该起来了。于是跑到校外的小店里,用公用电话战战兢兢的拨号。电话里她的声音传来后,我也就不紧张了。聊了些什么实在不记得,总之是约好在星期天的下午2点,以及给了小店老板十块钱,她找了了我两块。下午我回到家里,整个人还是木木的,只是捧着日历不停地看,用圆珠笔把那天勾出来,虽然就在第二天。可爱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掉,四月一日。咦?好像有点眼熟。天哪!是愚人节!我说她怎么那么痛快地答应呢。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心事重重的,父亲陪客户吃饭去了,母亲值班,我一个人窝在沙发里,一个一个频道地换过去,可憎的面孔,烦躁的声音。
以前看等待戈多,觉得等待是人生的主题;现在面临选择,觉得选择是人生的主题。人生的主题究竟是什么呢?应该是现在吧,现在的所遇才是人生的主题。宁可天下我爱的人负我,也不去负一个我爱的人。最多就是白等,没有关系。
早春二月,四月应该是正春天了,和风细雨的春天。可是二零零零年四月一日,江南某地的风足够可以把风筝拆了。细的沙子也随风张扬。站在那座桥的引桥部分的一棵树下,我双眼通红。在等待的时间中已经是第三次沙子飘入我的眼睛了。因为要把路上遭遇抢劫,车祸等等可能花去时间的因素考虑在内,我提前半小时来到了约会地点。现在的我又在等待了,故我又觉得等待才是人生的主题。
反而不想她来了。不想她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骑车将近一个小时。这时我又觉得,矛盾的愿望才是人生真正的主题。
她竟来了。
看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以为你耍我呢。愚人节的。”“就是啊,我也以为你在骗我呢。”我傻呆呆地看着她一脸娇笑。
因为电影要在三点开始,我们的学校就在大桥的旁边,所以我建议我们先去学校转转,顺便把车放了。
平时喧闹的教室,现在空旷无人。我和她对面相坐,中间隔着张课桌。我们闲扯起来,我也才有时间端详她。这时候的她显出惊人实力。一边和我闲扯,一边和我的目光捉迷藏,一边玩着绿箭口香糖的包装纸。本来就绿色狭长的纸条,被她叠成方胜的样子,就像有的女孩子喜欢把信纸叠成个结那个样子。现在那个纸结仍在我的家里书桌的抽屉里。那个抽屉里还有我换下的牙齿,有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有我以前的日记,有一个蓝色的小记事本。这些都是不会被时间带走的东西,都是不会变的东西,都是曾经属于我的东西。在曾经的一刻。我实实在在地拥有它们。
“孟波,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希望可以在学校的时候不要太……”她看着我的鼻子突然说出这句话。“啊,当然知道,放心啊。”听到我的保证,她抬头和我触了下眼神,很欣慰的眼神。她答应了,她承认了!
然后我们沿着河慢慢的走到去了电影院,无聊的惊险片,虽然是国外大片。女主角被阴谋压抑,幕后坏人果然就是她的丈夫。进场前,我去买吃的东西。我一直以为桔子的凉可润是最好吃的,可是她说想吃紫色的荷氏。紫色的荷氏是黑加仑子口味的。古人说褒姒一笑倾城,她这随口的一句也葬送了几百条紫色的荷氏的性命。在之后的将近一年半内,我几乎每天至少吃一条紫色的荷氏。一开始是刻意的,想能在遇到她的时候,随身掏出来。到了后来,就成了习惯。爱一个人,开始是什么,有很多说法,可是很长时间后,还在一起,便只能是因为习惯了。同样,失恋的痛并不单纯,有面子的痛,也有因为不习惯的痛。不习惯改变,单身的不习惯相守,相守的不能再次忍受单身。
   电影院的门口是个音像店。出来的时候,就顺便去逛了逛。因为自己不懂英文歌的缘故,请她推荐一张经典的。她选了 Richard Marx 的一张合辑。里面的那首what ever you do 到的确是脍炙人口。我顺杆爬的说要送张给她,她却拒绝了。固执的不接受,经典的女孩脾气,完全没有理由。我觉得很遗憾。然而毕竟还是知足了,几年来,唯一陪伴我的,就是那张CD了。奇怪的是,我并不喜欢听它,所以到现在为止,看它的时间比听它的时间要多。 
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她略带严肃地对我说:“你知道吗?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定时炸弹。是说自己的脾气。”她仰着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她是在撒娇吧,我心里微微笑着:“你不要吓我。那也没有办法,虽然有点怕,最多穿件防弹衣。”听了我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儿,微笑无语。
   回想那时的自己,实在不懂事,一颗心全放在了爱情上面,反而忽略了自己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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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失仙境 (2004-03-24 22:10: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那我就是你们的老得不能再老的姐姐罗。
继续,还要看呢~~~~~`
 神经兔 (2004-03-25 2:58: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眼神不好
没看到转贴
果然老了
不过还是喜欢吃鱼头
 寒羽江城 (2004-03-27 2:23: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上帝还是眷顾过我的。约会后的第一个星期五,同市的E中校队来我们学校打友谊赛。我对足球的态度总是很认真,也是除了爱情之外我唯一认真的东西。并不强壮的我喜欢的是巴蒂,她也喜欢,于是我更喜欢巴蒂了。比赛是在周五下午进行的,作为主力前锋的我在比赛开始的前二十分钟就攻入两球锁定胜局。全校都在看着我们比赛,看着进球的我,看着我进球后跑到她面前对她微笑。本来是约好比赛结束后送她回家的,可是教练让我们集合总结,于是我来到她和小吉面前,对她说:“我们要集合开会,今天可能不能送你了,不然你和小吉先走吧。”微笑的我,嬉笑的小吉,脸红红的她,背后不断传来教练呼我过去的声音,两旁的学生不断擦肩而过。那是我见过的最温柔可爱的Joay。“嗯,那我先走了。”害羞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事后我才知道,那天她和小吉在车站说了很久的话,错过了好几趟公车。
以后的日子似乎洋溢着甜蜜。一天中午,她在我班门口找到我,对我说要借我的名字用一下。我自然很奇怪,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盯了我一眼,双颊绯红地说:“还不是怪你,有个男生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就跑来向我表白,我说我选的是你……”说完柳腰一拧,快步走了。留下呆呆的我,心中泛着结结实实的快乐。消息灵通的我很快知道了那个男生,果然就是棒槌。不由暗自庆幸自己的主动,爱情果然是主动得来的。
又一天中午,我和她在食堂遇到,凑巧的我们的老师都拖课了,看着打菜窗口前长长的队伍,我们决定一起去外面吃。学校旁边一家网吧对面的兰州拉面口碑甚好,是我的老去处了。先给她一个美丽的描述那里的拉面如何如何的经典,果然得到认同,于是我带她兴冲冲的来到了那个充满香味的小店。来到门外,当头看见棒槌坐在里面。当时的气氛虽然尴尬却又微妙的很。棒槌和我彼此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Joay却一直以为我并不知情。我只好利用一下她的误解了,装作没事人一样相棒槌点了个头,转过来说,店里好挤啊,我们换一家吧。Joay就像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赞成。我们换到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却没有什么人的拉面店里。相对而坐,自然地顺便乱扯,好在同处一个年级,共同的话题总是取之不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时的样子就这么生生的映在我的眼里,留在我的心里了,挥之不去。蓝色的吊带牛仔装只在胸口横着露了一溜边,别的都被桌子遮住了。往上就是那件横的红白相间的棉质T-SHIRT。然后是并不白皙欣长的脖子,小小的下巴,微微扬起的嘴角,乖巧的鼻子,时时露着满意和微笑的眼睛,动人心魄的眼神。随后我们绕路走回学校。路过小店,我想起女孩子通常都喜欢吃冰激凌。于是一人拿着一个和路雪回到了学校。
自从第一次约会后,我们每个周末总会煲电话粥。说不完的话题,说到累,就是舍不得挂电话。约会后的第二个星期天,电话里都说很无聊,于是我说她来学校陪我玩。我们静静地坐在宿舍里,我为她弹新学的吉他曲子,也带她到宿舍的楼顶,指给她看我平时眺望她家方向的地方。她带给我一张刘若英的CD《后来》。有次和她聊天的时候提到过。我说我很喜欢“后来”这首歌,她说她也是,她还说小吉最喜欢的是“左岸”。当时我吓了一跳,最喜欢的是“左岸”而不是“后来”,这里面应该有故事吧。这样的选择应当是因为心合曲意了吧。她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孩子,再次证明了我的想法。
下午过去的很快,我送她到车站,汽车很知趣的总是不来,于是我说,先走走吧,走到下个车站。于是我推着车,和她并肩边走边聊。我们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车站,走过时间走过太阳,走到黄昏,走到她家楼下。
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84正在球场上踢球。自觉得天地广阔的我,也不去换鞋,顺势就上去踢了起来。没玩多久,那扬和猫经过球场看见了我,叫我去玩星际。本来,下午走了那么久,现在踢球又有点累,所以我拒绝了,打算回宿舍好好休息,顺便回味一下快乐的情绪。却被他俩同声讨伐,说我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我自有我的道理。很久前我就对他们说过,我是爱情至上的类型,所以那天我有了老婆,我绝对会忘掉兄弟的。所以也不理他们,仍旧踢球。没想到他们那天的耐性却出奇得好,整整在旁边骂了我20分钟,并且威胁以后不再为我提供情报。这不是在断我的活路嘛?没有办法,就只好跟着他们去了。
我玩星际的水平实在也不高,因为性格的缘故,只用一个族。我说自己是典型的处女座性格,喜欢的偶像是巴蒂斯图塔。那么你应该能猜出我用的是什么族了。当然啦,只可能是高贵完美干净的神族。三个人厮杀了两个半小时,面色通红的走了出来。对面就是那个尴尬微妙的拉面店。一边享用着拉面,一边讨论着刚才战役的结果。互相指责着缺点,炫耀如果不是自己发兵援救,局面将如何如何。昏暗的灯光下,满面的油汗,除了门去,闻见风里春天的味道。天已经黑透了,下午的时光又再次反刍到眼前。嘴角不由得咧了笑容,被他们看见,不免又嘲笑了我一番。
回到学校,走到宿舍楼门口便觉得不对劲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吓得我目瞪口呆。想来还是羞愧不已,那晚我的父母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有一句话,明天就搬回来吧。我知道果然完蛋了,逍遥的日子要结束了。知道自己理亏,也没有申辩,垂头丧气的度过了最后的一个逍遥夜。很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可是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看见她。周末打电话过去,她说那天走路把她累坏了,加上期中要考试来了,所以她就没有怎么下楼,平时都呆在她楼上的班级里。
时间飘的很快,考试结束,美丽的令人渴望的5。1来到了。同班们自发组织去郊游。鹿山,很近的一个县,并不美并不有名,然而终于是属于自然多一点。田野,很大的湖,山里还有很大的佛像。很逍遥的一天,我尽兴地享受着,同时也不停地盘算,下次要和Joay一起来。临走,我们去参拜了大佛,其实说是参观更恰当些。数不尽的阶梯上,放着一个巨大的莲座,释迦就站在上面,这个规模据说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周围的庙宇显得非常渺小了,更别说我们一班俗众。看着那些僧人勾肩搭背的嬉笑着,抬头看看释迦,他苦涩一笑。正殿的上方,有一条横幅上书,宗教界人士祝愿世界和平。世界和平吗?我也合什祈祷,佛祖,这样的地方,香烛缭绕,实非我辈所能处之地,这样的喧闹,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我知道你也很心烦,但是,还是要用这小小的心愿来打扰你,给我和Joay平常的心,让我们能一直永远,永不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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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羽江城 (2004-04-8 10:08:00)顶部 | 返回 | 村上春树的森林 
 晚上回到家里,一身的疲倦,突然接到了Joay打来的电话。难道是佛祖听到了我的祈祷?电话里,Joay懒懒得抱怨假期的无聊,问我有没有什么安排。她觉得无聊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我啊!激动之余,我建议一起去梅园,虽然5。1去梅园有点奇怪,可是那里面环境还算优美,大家聊天应该很愉快的。她也很赞成我的建议,但是她说更喜欢一群人一起出去玩。好奇怪的爱好,我心里暗自抱怨。不过,问题不大,转念一想,最多4人约会拉。“那你叫木月一起来吧,我去叫猫,觉得怎么样?我先打个电话给猫,如果他没有事情的话,我再打给你吧。”虽然猫和木月纯粹是朋友关系,可是猫和我是死党,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顺利骗开木月的。算盘打定。
被我动之以情,示之以利,猫答应牺牲睡眠陪我。我兴冲冲地回电话给Joay。她那边也很顺利地约到了人。我们顺着话题往下聊,聊到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比较适合做朋友啊?”电话的那端突然传来这句话。
我好像又回到了初三的一个下着雨的中午,送她回去的时候,在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正在逐步稳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句话,连一个字都没有改过。当时我装潇洒地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就朋友拉。那句轻易的同意换来的是长达两年的落魄沮丧。时空交错,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太快了,我们的确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对方。”我小心的选择着字眼。
“嗯,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你觉得呢?”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好吧”我苍白的回答着。又聊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了兴致,约好第二天的时间,便收线了。呆坐了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了猫,问他我该怎么办。我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了,丝毫没有头绪。猫冷静地劝我,明天勇敢地去面对她,和她好好地说,要争取。我完全没有理解他说的意思,他的话只是进入了我的耳朵而已。我只是随便找人说话而已,我只是不敢冷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慌乱的一夜,我居然没有失眠很快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8点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约好的是9点在公园门口的汽车站见。公园里我家骑车只要20分钟,不想迟到,于是8点半打算出门。一边收拾一边想到这是最后的约会,绝望的感觉侵袭着我的心。恐惧使我浑身发抖,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随手撕了一页纸,提笔就写,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了,一切的感情自己喷泄在了纸上。大概有500多字吧,只用了15分钟,纸的最后我这样写道:天哪,我不能失去你! 这是最后的一句话,现在想来,完全是绝望的心的呼喊。我把便条折叠好放入了《后来》那张CD里面飞似地出了门。沿路的汽车纷纷在我身边往后退去,不到10分钟的时间我就到了公园对面的汽车站。猫已经在那里了。一会儿木月和我的公主也到了。看着她们从车站的扬灰中走来,她穿的是类似古装的衣服。我一直以为那是戏台上穿的,蓝色的印花布,水乡姑娘的式样,古装的衣领和排扣,放宽了的袖口和裤管,只要看过舞台上的和水乡姑娘有关的民族舞,就能想象出那是什么样子。她像一只蓝色的蝴蝶在翩翩而来,却不再属于我了。
我们穿过马路来到了公园门口,我忽然警觉自己把CD忘在了自行车的前筐里。我说了声等等,转身窜向马路。到现在为止,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脑子里完全只有那张CD,根本没有想到这是汽车总站旁的马路。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推着往前跑,周围的汽车在我眼里都是静止的,即使有汽车来了也毫不理会。还好CD静静的躺在那里,等我转身再过马路的时候,看着眼前穿流的车辆,我才暗自后怕。喘着气把CD递给她,只是说了声还好还在。
那天上午,我完全不在状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不停地喊累,自己都莫名其妙。气氛尴尬,大家都只是在走来走去的,还好猫的口才出众,一切都是他在导演,有他的救场,我们勉强算是完成了约会。出园的时候猫很生气的小声对我说:“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只是喊累,话也不会说,我要是Joay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中午大家一吃了顿便饭,便分手了。我和她没有单独说一句话。那张便条花尽了我的心力,骑车和过马路耗尽了我的体力,心力憔悴,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希望能逃出这扬着灰尘的森林。
“猫,陪我骑车到处逛逛吧。”
下午太阳完全出来了,我们顺着马路往城外走,路过一个田边,一根水管斜斜的竖在那里。我走过去,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从头顶往下浇,清凉多了。“猫,陪我去鹿山吧,我们骑快点,四小时可以来回了。”猫的确是好兄弟,他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两天两游鹿山。两旁的景致还很熟悉啊`~~~~~~~~ 路过鹿山中学,看见操场上有人踢球,有人打篮球。于是闯了进去,我们的球技不管在什么高中里都是上上人选了,各自露了一手后,他们心服口服的让我们加入了。算他们倒霉,碰到了那样状态的我,守门员接我的怒射脱手,被打出了鼻血。看着他衣服上的点点血迹,酣畅淋漓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当晚回到家,我完全疲倦了,目的达到,任何的心思都不能战胜疲倦的心。我轻飘飘地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抱着吉他一遍一遍的弹“后来”。弹断高音弦。暴虐的把
次高音的那根往高音调,又把它蹦断。这时电话响了,拿起来,居然是她。
“孟波,我看到你夹在CD里的那张纸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有点涩涩的。
“那你想说什么呢?那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听筒里传出悉悉嗦嗦的声音,我听见她小声地把我的话复述给了旁边的人听。她好像在和谁商量。
“你旁边有人?”我怀疑地问道。
“没有人啦”她答道,“恩,这样好了,你就当我前天晚上的话没有说过,我们还是那样好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笑了呢?”我的心紧紧的,瞬间我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哀乐的权力.踩着虹过山涧,在失去重心看到现实的时候,会以怎样的心情去看待那做虹桥呢?
“我想,是的吧.”好矜持的声音.
随便聊了点什么,该说再见的时候,我加了一句:“顺便告诉你,你的军师好象不是很好哦。”
挂掉后,我无力地躺在床上。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一切如是观。我现在是不是算又找回幸福了呢,爱情是什么呢,有什么特质呢?不是说爱情是火热的吗?为什么我除了被灼伤以外,心是凉凉的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4-8 12:52:3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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