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只能想象你停在某条路上

怪盗基德 (2004-03-14 23:15:00)

广州今天一直是灰色的，闭上眼睛也看得到。被数不清的短信和电话吵醒，踹着皮鞋拖鞋各一只，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抓着了手机，再睡下。属于我的电话只有一个，停留在已接电话清单里，是谁，当时说了什么，却不记得了。只有两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读过的短信以陌生的模样出现，看看天，看看手机。是下午4点。才睡了6个小时，正该是好梦的时候。我这样想着睡去，另一只属于旁边那家伙的电话又响了。一声，两声，三声，我推醒他，他从身下翻出电话死命地掀开又合上再转身睡去。

“我有些困，又睡不着。”闭上眼睛按下发送键而后死一般沉入冰冷的睡意里。
“在校车上，听MD，你做什么？”手心里的振动在沉睡里突兀地出现。我睁开眼。
“我盖着被子，睡在床上，发短信。”
“我问的是你坐车的时候做什么？：）我反感同时给几个女生发短信的男孩。”手心又在振动，我再醒来。
“我么，坐车的时候喜欢发呆。我现在只给你和周公的短信。”大拇指有些酸了。我不记得自己是否真的按出了自己想说的话。“病好些了么？要多喝热水，穿够衣服……”

手心每次振动的时候，我醒来，按下发送键又睡去。 “我到学校了。来杯咖啡，然后去书亭。”
“还是茶好一些。”我想这样说。可是拇指不动了……

我睡着了，看见天一点点黑去。不断地梦见自己的左手，或伸进水里，或握着苹果，最后是握着电话。醒来的时候，左手就在裸露在枕头上，握着电话，冰冷。

那家伙怕是还没睡够，想想也会累，整个白天手机都在响。我一个人出门。提款机边贴着张通缉令。意识里很排斥这种东西，带来恐惧。可是互连网上早已沸沸扬扬，有人甚至已经把被通缉者的DiabloII帐号都找了出来。我是胆小的人，拒绝任何有可能把影响力扩张到梦里的恐怖故事。总想象着那个人，会蹲在某个必经的角落，如野蛮人一样握着铁锤跳出，而后，我的耳朵被作为胜利品装进他的口袋。

两个同龄人在我身前边排队边指着那张贴在墙上的照片简短地交谈着，没有去听他们说什么，只记得话里带着与我不同的另一种态度。因此发觉，原来这世界上并不只有自己和躲在暗处的野蛮人，还有旁的许多人，无所顾忌地把通缉令当打发时间的小说读，或笑或叹或讽，眼神嘴角都透出生命的光，而我，莫不是在黑暗和怪异的孤单里过了太久，竟失去了平心静气的勇气。

“我要做精读练习，直到十一点熄灯。”回家的路上又从已读信息里找到这样一条完全没有阅读印象的短信。前一天，因为和我整夜聊天加上赶功课的缘故，感冒了。我想告诉她，自己似乎是专门把人拖入黑暗的人，每一个向我靠近的人都曾把睡眠迁延至黎明。却因为不记得自己是否曾提起过相同的话而终于没有说。

“卖掉了一只手臂和一个肾升级武器。”好一条沉迷在忍者游戏里的短信。我没有回复她，更早的时候已答应了另外一个人，这一天，只回她和周公的短信……

神经兔 (2004-03-15 8:06:00)